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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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R】伊甸园与人间烟火(二)》

·现代网游设定,私心颇多

·全文请点#瑞R伊人#tag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文内的游戏基本是摩庄和摩勇的结合,VR系统则参考了SAO和GGO

——


伊甸园与人间烟火


第二章


就结果来说,瑞琪并没注册新账号。么么说她有位同是心理学的朋友因系统故障而乱数生成了个男性形象,因为难得是个帅哥,弃之可惜,但用了快一年后觉得“果然还是哪儿怪怪的”,所以可以无偿把那账号转让给瑞琪。

“因为情况特殊,ID可以改,”么么吩咐说,“不过现在很多ID都被注册啦......祝你好运!那么两天后——等你的AlphaGear到货了,下午四点半,我们MWO冒险者广场见。”

那周周末,瑞琪穿着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刚到货完成声波识别的护目镜型AlphaGear,多少有些紧张。他在心里将准备事项又一一过了一遍:门锁了,空调调到了适当温度,下周要交的作业都已写完,加湿器也加满了水。他吸了口气,把AlphaGear用线插上电脑,随后下定决心,把它戴到头上固定住,视线顿时被黑暗覆盖。

“Connect(连线开始)。”

瑞琪学着羅伯特的模样轻念一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像Hogwarts的巫师。

半秒后,失重感向瑞琪全身袭来。当他的意识与身体断开之时,随着短暂的黑暗和万花筒般的目眩,便连上了另一个虚拟的肉体。

“Welcome to Mole World Online!”

眼前出现了白底黑字的标题。

 

据么么所说,MWO的背景设定位于格历尔大陆南边,新历125年。摩尔一族曾在这块烤鸡状的丰饶陆地各处安居乐业,却在百年前的魔物骚乱中不得不一路南迁,前哨站以北都被列为禁区,唯有获得冒险者资格的人们才被准许前往探索,“夺回往昔的领土与荣耀”。越过怪物四伏的黑森林,便是建立于迷宫之上的旧城遗骸,东南方则是废弃的弗雷德港口,此外还有大片陆地被黑雾所笼罩,目前尚是未开放区域。

若非在“登陆地点”一栏中设置坐标,玩家都会来到位于庄园中心的冒险者广场。连接着八条主干道的广场呈圆形,中央立着尊被水池环绕的石头雕像,圆的最外沿则林立着武器店、服装店、药剂店、蔬果店和酒馆,有时还会有旅行商人就地摆摊。作为庄园的繁华地段,广场上人群络绎不绝,空气中夹杂着令人垂涎的蜂蜜与烤肉的香味,好一番安宁祥和的小镇风光。

只要你提起兴致,绕着水池走个几步,便能在一家名为“Memento mori”的酒馆入口旁瞥见一高一低凉快公告板。高的那块上钉满了任务纸,从最困难的五星任务——“取得迷宫深处的龙王牙齿”到新手也能轻松解决的一星任务——“帮我找到遗失的猪崽”应有尽有,任务的报酬也依等级不尽相同。

至于稍矮些的那块木板,则留给玩家自由使用。那上边贴满了来自各方玩家形形色色的委托,而当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中间大刺刺的一张黑白悬赏,上边画着个戴着蝴蝶眼镜的青年,旁边一行大字:人头50,000星豆。

初来乍到的瑞琪在广场上东逛逛西逛逛,感觉很是新奇。他走个几步,深呼吸几下,攥紧拳头又松开,不得不感叹现代科技的奇妙。

“难以置信,就像真的一样,”他边走边想,“重力、触感、温度......都很仿真,只是比现实世界要来得单薄些。”

他抬头看了看天,是飘着云朵的蔚蓝色,视感高度比现实中的要低些。除此以外,临近冬季的微微寒风完美重现了北美的当季气温,空气有些干燥,脚边的落叶不时会被吹到长椅下,喷水池与店铺之间的空地挤满了来自全球各地的虚拟形象:有手握长剑的骑士、一身黑的暗杀者、头戴高顶帽的法师,背后插着箭筒的弓箭手,与手捧维埃拉的吟游诗人——甚至还有人就地弹起琴来,末了摘下帽子向听众索求星豆。

如此这般,重改了ID后,瑞琪便用着么么朋友的虚拟形象(Avatar)进入了MWO。首先要确认的是身体究竟长什么样。虽然新手指引中会有NPC提供全身镜让玩家一一确认状况,但这个账号已经用了段时间,登入后不会自动跳出新手指引,于是瑞琪决定自个儿去找面镜子瞧瞧。

操纵着ID为“RUIfn313”这一角色的瑞琪走进一家给旅人们订制服装的店铺,总算在墙角找到一面擦得铮亮的全身镜。“那个角色很适合你。”——他现在明白么么的意思了。镜中的Avatar确是个金发碧眼的俊美男人,他有一双仿若会讲故事的蓝眼睛,和现实中的瑞琪倒有几分相似。只不过Avatar的肌肉要结实得多,逼近一八六的身高平添不少威压感,年龄则少说有二十五六岁,似是个历经数场战役的战士。

确认完Avatar的外貌后,随后要掌握的是自身的各项数值。瑞琪用惯用手右手作出特定动作,唤出操作界面,半透明的窗口便跳了出来。职业是骑士,以耐久和筋力为首,各项数值都已有一定基础。

办完事项后,已是4:25PM。瑞琪用跑的赶回广场,等了快十五分钟才收到一条信息——那位青梅竹马果然放他鸽子了。

[私人]Meme:Sorry,刚发现今晚十一点有论文要交![合掌]

[私人]Meme:你先自己摸索摸索吧,我赶完due就找你玩!

Meme的头像在好友名单里仍是offline的灰色,想必她是在现实中用手机终端发信息的。瑞琪想象着位于隔壁州的么么窝在寝室里扎起红发、倒好热腾腾的咖啡死死盯着电脑萤幕准备与论文大干一场的模样,心想还是别打扰她比较好。

那么,自己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正当瑞琪点开地图困扰时,有个声音徒然响起——

“嘿,你是新来的吧?”

瑞琪抬头一瞧,是一名穿着青白吟游诗人装束的青年。

Avatar留着头墨蓝的短发,戴着副单片眼镜,俨然是个五官端正的美男子,约莫二十岁,还留着丝少年最后的青涩感。他身高一米七五,比瑞矮了半个头,是偏瘦削单薄的体型,甚至给人以一种书生特有的脆弱感。

然而,游戏中可无法单纯以Avatar的体型来判断对方的能力数值。在这个虚拟世界,娇小的女孩能通过锻炼筋力值轻易挥舞巨斧,浑身肌肉的壮汉则可能连拎单手剑都觉得吃力。

此地是以科技构建而成的wonderland,再奇妙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我是RK,”青年笑道,“你叫什么?”

“RUIfn313,”瑞琪伸出手来,“叫我瑞就好。”

“瑞......”

青年以他清朗迷人的声音念了遍。随后勾起笑意,握了握瑞琪的手,指指身后说,“我们去酒馆慢慢聊。”

 

名为RK的玩家推荐的是离广场五分钟步程的“龙舌兰”酒馆,位于人流较少的巷子之中。瑞琪刚随他踏进酒馆,酒精与蜂蜜的香味便扑鼻而来,唢呐、风笛与维埃拉合奏的乡间民谣萦绕耳际。

这家店以暗色的木材为基调,带了分朴素的味道,里边光线昏黄,长方形的场地放满了方木桌,三三两两的坐了身着不同服装的玩家。通往二楼楼梯的墙角放了盆龙舌兰,翠绿的叶片如魔物般微微摆动,据说这株植物大有来头,是酒馆主人年轻时从黑森林带回来的纪念。

进门不远有个陈列着葡萄酒与麦酒瓶的桃木吧台,后头两位酒保NPC站得慵懒,在吧台后边摇晃着调酒器。吧台前边有一排高脚椅,几名脱下长袍的女法师正坐在那儿边喝着加了冰的酒,边谈着各自在MWO中被搭讪的经历。随着笑声响起,她们裸露的肩膀不停颤动。

借着墙上煤油灯的光,羅伯特轻巧的绕来绕去,挑了张离吧台不远的木桌坐下。他没看菜单就向服务员NPC招手,说来杯蜂蜜羊奶和一份白面包,并问瑞琪想要喝什么,他请客。

“等等,我没搞清楚,”瑞琪坐到对面,不无困惑的笑说,“我们就算在这儿大吃大喝,现实中的身体也不会饱吧?”

“正是如此。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个‘清醒梦’,除了大脑的疲劳会切实累积以外,丝毫不影响现实生活。”

“那么,在游戏里进食的意义何在?”

“毫无意义,只是图个乐。但往好处想,就算你吃再多,也不用担心卡路里。”

合着慵懒的乐曲,昏黄的灯光,RK的笑容竟带了点蛊惑的意思。瑞琪斟酌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道了谢,请教RK这儿有什么好吃的餐点。

 “嗯~我推荐原味奶油蛋糕、巧克力圣代、蜂蜜羊奶。”

对方一连举了三个听来甜到发腻的菜式,而且瑞琪很肯定酒馆不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地方。然而礼貌起见,他还是对NPC说:那我也来一份蜂蜜羊奶吧。

不愧是游戏内的酒馆,厨师(如果有的话)效率极高,几秒过后NPC就端上了一个盛满白面包的篮子和两个木杯,里边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羊奶。瑞琪说了声谢,羅伯特则拿起杯子就喝,边喝边说不用对NPC这么客气的。

“顺便一提,别在这儿喝酒,很没意思。”

RK放下木杯,满足的眯起眼睛。唇上涂了层乳白色羊奶胡子。

“我刚来的时候也很好奇,就把酒水单上钟意的酒——雪原伏特加、黒甘蔗朗姆什么的点了来,混在一起喝。结果卖相和口感比现实的差多了,此外还有个大毛病。”

说到这儿,RK刻意缄口不语。瑞琪也喝了口羊奶,想了想说:

“喝不醉吗?”

“对。喝不醉的酒不过是普通的饮料罢了......总之,很无趣。”

RK沉默了会儿。瑞琪佯装不以为意的吃着白面包,心里却有点介意——照他的说法,难道他常常在现实中买醉吗?

正当瑞琪为要不要问RK涉及现实的问题而烦恼的时候,后者抢了先。

“话说啊,你的ID该不会是你本名的一部分,外加你的生日吧?”

青年Avatar戏谑的笑道。他伸出舌头,轻巧的把嘴唇上的胡子舔掉。

“不......当然不是。”

瑞琪心虚的否认,其实对方的猜测正中靶心。RUIfn313是他在别的ID都被注册了后无可奈何的备案,RUI是姓,313是生日,中间的fn则是他选修专业finance(金融)的简称——如果对方知道这点,恐怕会大笑出声吧。

“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新手的?”瑞琪赶忙岔开话题,“这个账号应该在前任手上用了有段时间才是。”

“看你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了。虽然穿着高等级的装备,不过转让账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对了,我们加个好友。”

RK小口啃着白面包操作按键,不一会儿把交友请求发了过来,一个半透明的窗口闪现在瑞琪面前,下边有绿色的“Accept”和红色的“Decline”两个选项。点了绿键后,RK就成了瑞在MWO中的第二个好友。唤出好友名单,瑞琪把手指一点“RK”的名片——ID真的只有两个英文字母。

“你注册的很早吧。”瑞琪感叹道。

“嗯?嗯,对。”

ID为RK的墨发青年心不在焉的颔首,因为吟游诗人的单片眼镜在喝羊奶时蒙上了层薄雾。他皱皱眉,用食指点击视窗,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即刻消失,化作数据收纳进了储藏空间里。

美丽的人。瑞琪竟一时想不到别的形容。

脱去眼镜,青年露出像妖精或吸血鬼般殷红的双眸,墨蓝色的眼睫毛在煤油灯的光芒下格外迷人。

游戏内的虚拟形象(Avatar)是随机由乱数生成,而眼前的这个人儿分明是精雕细琢般的美丽俊朗。如果这是随机,那也太作弊了。假若MWO存在神明,眼前的这位青年无疑被格历尔大陆的女神所眷顾。

不知是没注意到瑞琪的失神,还是刻意不提,这时RK喝了口木杯里的羊奶,对他说:

“能看下你的属性吗?就是耐久、筋力、敏捷、灵活、智慧,写有这五项数值的那页。”

瑞琪应了声好,把资料窗口调出,设置成“共享”滑给RK看。青年眯眼一一扫过数值,满意的轻轻颔首。

 “公平起见,你也看看我的吧。”

RK这么说完,关闭了瑞琪的窗口,转而把写有自己资料的滑到对面。瑞琪迅速看了眼。五项数值中,除了耐久和筋力都高得离谱,尤其是敏捷(Agility)和灵活(Flexibility)这两项,已经达到了令人目眩的数字......他究竟花了多久在MWO里头?

瑞琪很想问他每天都玩多久,但出于基本礼貌和不过问“那边的事情”这一么么再三强调的潜规则,他问了另一个同样在意的问题。

“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想和我组队?”

RK眨眨眼睛,笑道,“你觉得呢?”

“你刚才说,想找STR型,那是......”

“就是Strength,技能点集中在筋力的玩家统称。筋力越高,能拿起的武器重量上限越大,攻击力越高,相对的,角色的随身储存空间格子也会变多,能携带更多补给品与道具。”

RK解释的很清晰,瑞琪表示明白了。然而,这并没回答最初的疑问。

“至于为什么想要你——”

像是看透了瑞琪的想法般,RK笑着说道。

“我打算去攻略黑森林深处的摩尔王宝藏,那儿有‘无限光箭’这个传说级武器。”

 

享用完下午茶,RK提议他可以充当师傅的角色,带瑞琪去黑森林刷怪练级——据他所说,队友自然是越强越好。

谁知穿过冒险者广场时,Meme的头像亮起,同时传来一个私聊讯息:

[私人]Meme:我到了

[私人]RUIfn313:好。论文写完并上交了?

[私人]Meme:交了交了你放心 我都快写吐了

[私人]Meme:我看见你了

[私人]RUIfn313:我没看见,你在哪?

[私人]Meme:前面

前面?瑞琪一头雾水。前边除了带队的RK,便是一群看似骑士的壮年Avatars,还有个约莫三十的高挑红发美女......

正当瑞琪困扰时,那个中年美女便喜悦的挥了挥手,挤过人群,拎着根等身长的木质红水晶法杖跑到他跟前。

“不错,很帅哟。”对方上下大量了番,竖起大拇指。

“谢谢,唔......么么?”瑞琪试探性了叫了声青梅竹马的名字,得到的是中年女人的肯定。

对方身着皮质长袍,戴着高脚帽,活脱脱像是个从Hogwarts骑扫帚飞来的女巫。与暗色服装迥异的是她如火般的长发与双眸,握了法杖的手指上也涂了玫瑰红指甲油,一看就是个施展火系魔法的法师。

“对,我可找到你了,”她笑说,“组队去黑森林刷怪不?”

正好,我们可以三人一起去——谁知还未等瑞琪说明情况,RK就上前一步,挡在瑞的身前,沉声说:

“不行,他是我的骑士。”

这时候不应该说“我的队友”吗?瑞琪窘迫的想着。

他正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女法师却率先撕破了脸:

 “呵......这不是悬赏榜No.1的 RK么。就算你换层皮,老娘照样认得你。”

Meme那棱角分明的高挑美女露出凶恶的表情。

“埋伏我公会的姐妹又抢我男人,你活腻了?”

“被发现了吗,这就没办法了。”

众目睽睽之下,RK操作起视窗。他褪去白绿相间的吟游诗人装束,换上了身鑲着金边的黑大衣。那标志性的黑色蝴蝶眼镜遮住他殷红的双目,正是那身价五万悬赏的青年——不过换了身衣服,瑞琪却觉得方才还从他身上感到的几分书生气荡然无存,转而变为凌厉的杀意。一身黑的RK像是通身遍布毒素的林鵙鹟,然而瑞琪心想,暗杀者这职业配上他又出奇的合适。

RK!一旁看戏的玩家们发出惊呼,其中不少后悔没早点认出他,不然就能跟踪他到黑森林捅他一刀领五万赏金。

事态恶化至此,已脱离了咸鱼新手瑞能干涉的程度。他只好退到一旁,任由围观的众玩家一齐发出起哄声。Meme不负众望的发起决斗,RK则耸耸肩接下战帖。决斗预备中的30s,原本人来人往的冒险者广场登时空出块地儿。

倒数的321归零的那刻,法师和暗杀者同时发动攻击。

他们从远距离互轰到近身搏斗,魔法五彩斑斓的光效音效不止,手里剑与毒箭在空中乱舞,代替血的红色光效溅得双方满身都是。

至于那场决斗的结果——

爆裂魔法的硝烟特效消去后,地上有两个人影。

只见RK身着被烧焦一角的黑大衣,弯下身来,手握小刀抵在因后坐力倒地的Meme喉咙上。

“这样就结束了,公主殿下。”

闻言,原本怒目相对的Meme睁大眼睛。

“你......”她动动嘴唇,想说点什么。

直到这时,瑞琪才有时机插话,提议说不如我们一起组队,三人刷怪总比两人要有效率。

谁要和这家伙一起啊!两人的眼神都迸发出这句抱怨,但最后只是互瞪了一眼,撇撇嘴,像是无可奈何的默许——行吧,看在你还算强的份上。

就小队成员的初见面来说,真是糟糕至极的开场。

 

无论如何,小队的成员就这么固定了下来。然而三人在现实生活中都忙,一队人齐齐整整的日子可谓罕见。这回Meme上线发现另两人不在,下回瑞上线发现Meme不在,而碰上RK与Meme在线瑞不在的日子,则尴尬得无以复加。

“混账,上回我们打怪,她把我和怪都炸了。”

某个Meme没上线的周六,RK如他承诺那般担起了师傅的责任,带新手瑞横跨黑森林,去旧城遗骸的地下迷宫打怪。

迷宫内一片黑暗,RK便使用归类于日常生活技能的“照明术”,念了声“Aurora”唤出一个煤油灯亮度的悬浮光点,带领瑞匍匐穿过一个狭窄的密道。

粘稠的黑暗中,二人借着光点的微光慢慢前进。RK在前,瑞在后,前者爬着爬着就不免抱怨起上次和Meme组队的糟心经历。

“可能是不小心手滑?”瑞琪试图为青梅竹马辩解。

“她连炸了我三次。”

“......当我没说。”

 

如此这般,瑞琪的每日安排里多了“MWO练级”一项。他平均每天花个一小时,不到一周就熟悉了基本操作。多亏了么么好友先前的努力,瑞的等级本就不低,如今也慢慢追上RK和Meme这两位大佬的进度,不至于在打怪时拖后腿。

——怪的是,这两人对自己都不错,为何见面就会闹起来?

距离初次登入MWO两星期后的周日下午,瑞看着不知第几回陷入争吵的Meme和RK头疼不已。

“不如把攻略摩尔王宝藏的事先放放,”他提议道,“我们一起去龙舌兰酒馆吃个下午茶吧。”

“我去。”“算我一个。”

当即停下互轰的暗杀者先生与法师小姐,向骑士举手示意。只有在这时候,三人才像个意气相投的冒险者小队。明明只要安静的遵守礼仪,两人都是美丽高贵的Avatars——这番话,瑞琪把它和蜂蜜羊奶一同吞进肚子里。

三杯蜂蜜羊奶、一盘白面包、一个苹果派、一块原味奶油蛋糕在短短几秒后就被NPC端上桌来。瑞拿起面包就吃,Meme以不负窈窕淑女的礼节切着苹果派,RK则执拗的把奶油蛋糕上的苹果块一一挑出来放到旁边。他喝了口羊奶,唇上又多了层乳白胡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青年的睫毛上,像是清晨叶片上的露珠那般发着柔和的光。

察觉到瑞的视线,暗杀者眨眨眼睛,随后舔掉唇上的牛奶胡子,抿嘴一笑。

这只是0与1组合而成的数据传送到神经的虚拟幻象,却以假乱真的让瑞琪觉得现实中躺在宿舍床上的身体恐怕也呼吸慢了半拍。

你不喜欢苹果吗?瑞琪问。

面前的暗杀者摇摇头,笑着说,不如你帮我吃了它们吧。

 

瑞琪摘下AlphaGear,虚拟的饱腹感似乎仍留在神经末端。

他想起方才的插曲,不由得耳尖红了起来。

几秒前,他们坐在龙舌兰酒馆里聊着天,RK说完就用勺子舀起沾了甜酱的苹果团,送到瑞嘴边。而自己竟没怎么犹豫,就这样把苹果吃了下去。

后续是Meme翻了个白眼,说你搞什么间接接吻。RK这回只是笑笑,没和她回嘴。至于瑞,这个看似沉稳坚毅的骑士Avatar,则在短暂的沉默后涨红了脸,很没骨气的说我先下线了。

瑞琪,性别男,19岁,累积GPA 4.0。十月上旬的周末17:35PM,他的夜猫子室友还迟迟未归,这位商科大佬则躺在宿舍床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听着空调呼呼运转的声音,抱着护目镜型AlphaGear心想:

不妙,我可能喜欢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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