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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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P】摘下月亮》

*写给@狐狸于洋 的点文,祝食愉! 

*SG背景,2k短打

Summary:擎帝意外缩水,老卫很纠结要不要趁机恁死他


摘下月亮


1

卫镇天探访牢房的时候,比噬铁虫没大多少的倾天柱正在和噬铁虫小眼瞪小眼。戴着镣铐的破坏大帝被虫子压倒在地,但仍怒瞪着对手,似要用火红的视线烧了它。

为了全宇宙的福祉,这暴君被吃了才好。

卫镇天喟叹一声,刻意把脚步踩响了些。不出所料,噬铁虫一见这大块的活性金属送上门来,便对身下的倾天柱失了兴趣——它呲牙咧嘴地冲卫镇天飞来,却被后者用两指夹住一碾,登时一命呜呼。

 “你干什么插手?”岂料小小的暴君毫无谢意,反而咂舌连连:“没见我正要结果了那畜生?”

“搞清楚你的处境,”卫镇天冷声道,“摧毁现在的你不比碾碎一只虫子难多少。”

此言并非虚张声势。要知道如今的破坏大帝身长不足两米,四肢戴着镣铐,颈上还圈着个设有自爆装置的项圈。卫镇天心想,任凭他再怎么疯魔,也不至于犯傻。

“哦?那就来吧。”

然而倾天柱眯起眼睛,似是笑了。

“但你我都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做的——不是现在,不是此地。更何况,是我要杀了你......”

破坏大帝话音未落,卫镇天便一把掐住他小得可怜的机体,继而怒吼着碾碎了他的头颅——这些并未发生。

卫镇天抿唇怒目而视,却什么也没说。

过去的二十一个循环里,他曾动过多少次杀念,就错失了多少次良机;他比谁都想亲手掐灭倾天柱的余烬,又比谁都反对如此轻率地判下死刑......但卫镇天又很清楚,他想问的绝不仅是欺扯人的方舟结构图,或是敌军的战略方案而已。

我究竟想问什么?

“我的老朋友,你看起来很苦恼。”

未等卫镇天理清头绪,倾天柱便抢先开口。他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软的了。

 “你想怎样?” 卫镇天问。

“我要高纯,维斯科牌的。”小暴君见状倒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开价,“作为交换,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在卫镇天的记忆中,战场上的疯王永远狂怒着骚动着,宛如飓风过境,所到之处只剩残骸遗骨。如今他变得只剩虫子大小,倒是难得心平气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凶兆。

卫镇天转身离开牢房。

走在幽暗的甬道里,他又一次回想起了这出闹剧的开端。


2

从古至今没人猜得透造物主的心思,从今往后也是。一如风暴席卷大地,海啸吞噬沙滩,造物主的一个个玩笑就像一场场天灾,你没法追究原因,索求赔偿,到头来只能逆来顺受,痛骂着照单全收。

说回昨天深夜,欺扯人发动了对把天护基地的奇袭:炮火如豪雨般下落,怖天士率领先锋队破门而入,机械恐龙高叫着直捣军火库,倾天柱则如愿以偿地与卫镇天一对一交锋......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Omega Terminus开了个玩笑。

当破坏大帝朝身先士卒的卫镇天连连开火的时候,后者只觉得被噬铁虫咬了一口般不痛不痒。

怎么会这样?

卫镇天看着脚下的劲敌惊呆了。

倾天柱也仰头不无困惑。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星海的征服者、疯王、暴君、不可一世的破坏大帝——成了仅有两米高的袖珍小人。


3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那晚卫镇天便如字面意义那般擒住了倾天柱。战况瞬间扭转。眼见局势不妙,轮子们个个脚底抹油,撤退得娴熟无比。

如此这般,破坏大帝沦为了敌营的阶下囚。

轮子们功亏一篑,虎子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倾天柱小归小,但他的眼神很凶,脾气挺大,被幸运口罩遮住的嘴巴也挺臭。任何严刑拷打在破坏大帝本尊面前都是班门弄斧,更遑论倡导人道主义的虎子也不愿打破底线和轮子同流合污。唯有红蜘蛛试图通过直连从倾天柱身上倒腾出点什么资料来,但后者也不愧同为天才——他一手建起的防火墙系统竟让这位科学家也碰壁连连,久攻不下。

二十一个循环过去,看守倾天柱的人选换了又换,最后这担子还是落回了卫镇天肩上,因为他既不至于冲动到杀了他,也不会幼稚得和他互骂——换言之,只有他才镇得住这匹恶龙。

但连他也没法撬开恶龙的嘴。

在幽暗的甬道里,卫镇天独自思索着:如果能用几杯高纯换一些情报,倒是再好不过。

那么,我究竟想问什么?


4

那夜月朗星稀,双月悬于夜幕。

如水如银的月光自天顶倾泻而下,平等地淋在一地废墟和两军基地上头。同一时刻,欺扯人营地正因倾天柱的缺席而乱成一锅粥,数万里开外的把天护牢房却静得出奇。

一尊巨像与一个小人席地而坐,维斯科的罐头堆满一地。

倾天柱早已摘下口罩。他露出的嘴唇镀上了一层银。

在高纯的作用下,暴君时而沉默,时而饶舌:他说起欺扯人与把天护之间的数场战役,说起囚犯落入熔池前的惨叫是如何悦耳,说起总有一天全宇宙的一切统统都会落入他的手中......

然后暴君看向月亮,如断了弦般静默不语。

给我摘下它,他说。

卫镇天一愣:你喝醉了。

我才没有,就这么点高纯!

小小的暴君高声辩驳,任谁都看得出他一副醉态。卫镇天看在眼里,不由得计上心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良机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现在动手,或是永远错过——只要卫镇天乐意,他就能像拧断石油兔子的脖子(当然他不会真那样做——这太残忍了)那样捏爆破坏大帝的头颅......

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这太便宜他了,卫镇天想。我终有一日会让他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不是此地。

至于现在,他有问题要问。

“轮到我问你了,倾天柱。”

他看着喝个不停的小人,一个接一个地抛出问题。

“我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驱使着你?这么多年月被浪费,这么多生命因你而消逝......老实回答我,这一路上,你就没有过哪怕一丝踌躇,一丝后悔?”

“你大费周章,就想问这个?”

倾天柱笑着看他,似是觉得有趣。

“也对,清心寡欲如你,想必不能体会这种饥饿——看到了就想拥有,就想生吞活剥下去,但不出几纳秒又饿得不得了,只好再去吞别的。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就像个黑洞,卫镇天说。

“不错,就像个黑洞。”倾天柱难得和他意见一致。“而你是没法期待黑洞做些什么改变的,想都别想。”

又一次沉默。

月光无声地变化角度,夜风呼啸着掠过荒原。在那阵沉默里,卫镇天透过海蓝的光镜看着倾天柱,倾天柱也看着他,光镜像血一样。

“只是个假设——”卫镇天说,“假设我能摘下月亮给你,你就满足了吗?”

暴君闻言咧开嘴角。

“亲爱的教授,我能吞下整个宇宙。”他说。


5

你很难定义什么是死亡。

一如卫镇天余烬熄灭,化为敬魄天归来。

又如倾天柱经过洗礼,作为星皇二度重生。

在这个满是闹剧的宇宙,你很难定义什么是死亡。

在战争后的和平年月,敬魄天偶尔会想起上一生的那场奇遇:倾天柱某天变得如虫子一样小,又在隔天凌晨变回原状,将他们卷入了新一轮的战局......

奇怪的是,敬魄天并不后悔当初没杀了他。

因为伟大的造物主又开了个玩笑。

倾天柱在死后遇到了宇宙大帝,变得如雪一般纯白。他感到焕然一新,宛如新生:自打初生以来缠绕耳际的噪音消失无踪,百万年来阴魂不散的饥饿也无处可寻,当我们的星皇回想起这一生的种种,竟如上一世般朦胧遥远,血泪淡如云烟。

一天夜里,他随敬魄天一同登上高塔。

如水的月光洒落一地,沐浴着这座重生的城。

敬魄天问他,你现在满足了吗?

雪白的星皇闻言不语,他们间的静默有如永恒那么漫长。有那么一会儿,敬魄天一度怀疑他早已忘了一切,将过往的恩怨丢在了宇宙之外,前世的江流之中。

敬魄天等待着。

有如永恒那么久。

俄顷后星皇笑道,等你摘下月亮给我再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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