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晃】Sing with the Vampire(4)》
·零=吸血鬼,晃牙=普通高中生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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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姑且让吸血鬼留了下来,晃牙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
第二天下午,为了讨论乐队在春假后的存亡问题,这一次三人难得在轻音部室齐聚,包括万年缺席的羽风薰。
“情况我了解了,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薰靠在椅背上摆摆手,“反正春假后我就要去东京的大学啦,拜拜。”
“混蛋……羽风学长要不是你,本大爷的乐队早就闯出一番名堂了!”
“那就别让我弹贝斯啊?你不知道吗,乐队里最默默无闻的就是贝斯手啊,一点都不受女生欢迎。”
然后,就在讨论毫无进展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学生会的给本大爷滚回去!”
晃牙吼道。但敲门的那人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坚持不懈地在那叩叩叩叩叩叩叩。
“啊啊啊啊烦死了!”晃牙咣当一声拉开门,“听到没有给本大爷滚回去……”在看清门外的是谁后,晃牙的脸则朝另一方向扭曲了。
“这可不行喏,小狗……吾辈好容易来的。”
只见零撑着黑伞披着身黑雨衣站在外边,浑身散发着可疑的气息,也不知是怎么混进学校来的。他的笑容略显疲惫,看来确实很辛苦。……不,这不是重点。
“为什么吸血鬼混蛋过来了?!”晃牙觉得头更疼了,压低声音说,“混蛋你不是说身体没好全什么的吗?”
“因为……吾辈想念小狗的血液了嘛~”
零边说边凑近一步,酒红的眸子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吓得晃牙浑身一激灵。
“混蛋你找打?!”
“唔,吾辈……”
话还没说完,零就身子一软,直接向前倒去。
“吾辈已经,不行了……”
“喂!!”
砰咚一声,结果是二人的同时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零才从四张椅子临时拼成的床上重新活了过来。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发现窗帘已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了,取代日光的是轻音部室里的冷色灯光,冷气呼呼作响。
“这样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吧,混蛋?”
晃牙靠在墙边,脸色转眼就从担忧变成了不耐烦。
“唔,感谢,”零回过神来,揉揉眼睛,眸子里又有了生气,“帮吾辈大忙了……嘿啾。”边发出老头似的声音,零起身把雨衣给脱了,晃牙这才发现,他里边穿着印有校徽的白衬衫黑长裤,活脱脱一套私立高中的春季校服。
“混蛋你是怎么搞来……”
“喔,这校服吗,”零笑道,带着几分骄傲,“昨夜汝睡着时,吾辈拜托妖精双子赶做的。如何,和汝等的一模一样吧?”
虽然不知道妖精双子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他们很辛苦……不对,在其他人面前说这些没问题吗?!晃牙忙打算向被晾在一旁的薰和阿多尼斯解释些什么,结果发现他俩早已私下讨论了起来。
“羽风学长,你认识他吗?”
“不,虽说这一带的漂亮女生我都认识,但男的就不在此列了喔。”
“是吗。不过,大神和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看也是,他们好像是住一起的呢。”
“一点也不好!本大爷和他不熟!喂!”
晃牙大声反驳,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该怎么解释他和这吸血鬼混蛋的关系?大神晃牙讨厌说谎,但若是如实说明“其实这家伙是本~大爷前天晚上救的吸血鬼”,薰和阿多尼斯铁定会以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以为他脑袋有问题。
“接下来就请多多指教了,羽风君和乙狩君,吾辈常听狗狗提起汝等。”
就在晃牙为此苦恼的时候,零却站起身来,悠悠说道:
“吾辈名为零,是真祖吸血鬼~”
“……”
轻音部室一时陷入沉默。
薰和阿多尼斯面面相觑,晃牙急的想咬人——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你这混蛋?!
“喔,你好。”
“请多多指教。”
出乎预料的是,薰和阿多尼斯随即很普通地和零打了招呼,没再多说什么。晃牙松了口气,并未发现二人眼底暗藏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薰:这家伙也病得不轻啊。
阿多尼斯:和大神一样,在这个国家好像是叫中二病。
“——那么,言归正传。”
一番闹剧过后,零坐回椅子上,看向三人。
“诸君,时机已到。和吾辈一同,拯救汝等的乐队吧…♪”
幽红的眸子愉快地眯起。
那是吸血鬼的邀约。
零的笑容迷人,嗓音也悦耳动听,有那么一瞬间,三人竟对他的话信以为真。明明是个不请自来的怪人,却仿若这儿的主人般掌控全场,晃牙一时恍神,分不清这究竟是出于吸血鬼善于蛊惑人心的魔性,还是零本身的人格所致。
但仔细想想,本大爷凭什么要听这混蛋的?
“喂!谁让你在本大爷的地盘多管闲事了啊,吸血鬼混蛋!”晃牙回过神来,冲着零就是一声大吼。
“嗯?”
零把头微微一歪,显得一脸无辜。
“因为昨天小狗狗哭丧着脸哀求,吾辈才来的喔?”
“本大爷才没有哀求!而且本大爷是狼不是狗!”
“呵呵呵,小狗狗乖~”
“是狼!孤高的狼!”
晃牙气极,他从没见过这般臭不要脸蛮不讲理吸血鬼,更气人的是一旁的阿多尼斯和薰还听得认真,露出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你们到底是不是队友!
恼火得从喉咙深处发出阵阵嘶吼,晃牙死死盯着眼前悠闲笑着的零,琢磨着该以怎样的方式把他打倒在地。
——这个混蛋,竟敢随便插手本大爷的乐队,就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了!
“哼,这样吧,和本大爷比一场!”
眼中透着杀意,晃牙露出肉食动物般的笑容,向零递出另一把Les Paul。
“曲目就由你随便定!如果吸血鬼混蛋你赢了,本大爷也不是不能考虑暂时收你入队!相反——”
金色的眸子闪过寒光。
“只有半吊子觉悟的家伙,就别对本大爷的rock指手画脚。”
看着那抹金色,零一时恍惚。仿若看到什么光源似的,他眯起眼睛,发出一阵不知是满足还是挑衅的笑声。
“呵呵呵……小狗只有这种时候像狼呢。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话先说在前头——”
零笑着接过吉他。
“作为敌人的吾辈,可没那么容易被击败喏。”
零选择的曲目是梦剧院的《The Dance Of Eternity》。
The Dance Of Eternity,意为永恆之舞。就这名字来看,确实是相当符合长生的真祖吸血鬼的曲子,然而……
听到这曲名的时候,晃牙的笑容也不由得僵了一瞬。
“要换首曲子吗,小狗?”零笑道,“现在收回之前的话,也还来得及。”
“哈,混蛋你敢小看本大爷?”短暂的犹豫过后,晃牙却是笑得愈加狰狞了,“倒是你别临阵脱逃了啊,吸血鬼混蛋!”
“呵呵,吾辈奉陪到底。”
相视一笑后,吉他双双连上音箱,二人随即开始调音,轻音部室一时充满有些恼人的声响。
“羽风学长,你要留下来吗?”看着一旁毫无逃跑征兆的薰,阿多尼斯不禁问。
“喂喂,就算是我也是有想留下的时候的,”薰苦笑道,眼神却透着难得的认真,“毕竟,感觉会很有趣呢。”
话音刚落,二人的调音已经终了。零给晃牙一个眼神,似乎是让他先开始solo。
“切,那本大爷可不客气了啊。”
晃牙有些不满,但仍随着节奏拨动琴弦,将永恒之舞徐徐拉开序幕。四四拍,四四拍,又一个四四拍。节奏平稳,晃牙游刃有余地轻拨匹克,却仍不敢大意。
自上世纪末起,使《The Dance Of Eternity》成为一代吉他手噩梦的并非其速度,而是其在短短六分钟内超过百次的变奏。若非对这首曲子熟悉到滚瓜烂熟,铁定会在某处栽跟斗。
很快就到了第一变奏的第11小节。
好,就从这儿一鼓作气——就在晃牙准备切换成7/8拍的前一刻,零的Les Paul却先声夺人,冲在了前头。
可恶,这个混蛋平时慢吞吞的现在却……!晃牙咬牙切齿,刚要吼几声以示抗议,却在听到零的弹奏后愣了愣。
若说晃牙方才的四四拍solo如行军般稳健,零在7/8、3/4、4/4拍之间轮转的长音则仿佛给军队施以了魔法,一支声势浩大的魔军随之袭来。
这种弹奏方式,不知为何有些熟悉。
感到微妙既视感的晃牙抬头一望,瞧见了零沉浸于前卫摇滚的姿态。与黄昏时以木吉他弹奏《Blackbird》的温柔不同,拨动着Les Paul的零笑得骄傲冶艳,他獠牙微露,酒红的眸子盛满了自信,喜悦,还有一丝不易觉察但氤氲眼底的锐气。
——就好像,DEADMANS的主唱一般。
也不知双方交替了多少段solo,经过多少变奏,《The Dance Of Eternity》最终在零的三个八分音符下划下结尾。
“呵呵,弹奏久违的摇滚,吾辈也不免有些热血沸腾了。怎样,还要一同再来一曲吗,小狗?”
零弯眼笑道,看来是真的享受其中。
说多少遍了,本大爷是狼。一如既往地反驳过后,晃牙放下Les Paul,向吸血鬼回以毫不逊色的笑容。
“混蛋你的入部请求,本大爷就暂时同意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大神晃牙感到一阵愉快的战栗,恰如多年前头一回通过密纹唱片听到《Wearing And Tearing》。
“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便利店,自动门发出叮咚一声在身后关上。羽风薰拧开刚买的汽水,看着头顶黯淡的夜空,咕噜噜地喝了几口。
一想到刚发生的惨事,就忍不住想抱怨。
“啊,真是的~都怪新来的怪人不放我走,害我约会迟到——”
“嗯?吾辈怎么了?”
“所以就说那个自称吸血鬼的中二病……呜哇!”
薰转头一看,发现那个自称吸血鬼的中二病就在眼前,微笑着盯着他。
若不是便利店就在身后,这效果一定倍加恐怖。
“哈哈,吓了我一跳。”薰好容易冷静下来,“你在这干嘛?那个……什么来着……凛?”
“吾辈名为零,凛月是吾辈心爱的弟弟,”不知为何,零的脸上突然蒙上一层感伤,“数年没见,也不知凛月现在如何……汝认识凛月么?”
“不不,我不认识。”
薰感觉眼前这人越来越不妙,心想还是走为上策。但就在他飞速考虑借口的时候,零却率先整理好了情绪,开口道。
“吾辈就直说了吧。羽风君,汝的力量是乐队所必要的。”
“……又是这个啊。”薰无奈地说,“我马上就要去东京的大学报道啦,乐队真不关我事。”
“但在那之前还有段足以训练数周,赶在四月初参加比赛的时间。”零说,“如此一来,在汝走后,乐队也能继续存活下去。”
“啊,真头疼……”
薰举双手投降。
“说实在的,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些?”
这下他也该生气了吧,薰想。得了,快点放过自己吧,就算长得再好看,不是女生果然就提不起兴致。
“是啊,要说为什么……”
零抬头望着夜空,不知在看乌云后的哪颗星。
“因为小狗在乎。”
春末的晚风吹过小镇,零卷着波浪的长发随风舞动,那双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瘆人的红色眼眸,此时也染上了些许温柔。
“哈,你们这些人……”
薰别开视线,感觉自己永远错失了拒绝的时机。半晌后他说没办法,也算上我一个吧。于是羽风薰得到了一个了然于胸的微笑,像是在告诉他,“吾辈就知道汝会这么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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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会有个高潮,想想就有点激动,当然能不能表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还有就是,痛苦的rock考据终于差不多结束了!the dance of eternity都要听吐了....虽然写出只有那么小一段,但那一段真的查了超久资料
大概还有两更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