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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R】伊甸园与人间烟火(八)》

校园爱情喜剧,全息网游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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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瑞琪急中生智 说了句骚话

——


伊甸园与人间烟火


第八章

 

翌日礼拜六,当瑞琪看完老电影《日落之前》,朱丽·德尔比的笑容被黑底白字的演员名单遮住那时,窗外漆黑的天幕正巧变为青玉。暖气持续运作,玻璃窗涂上层白雾,夜猫子室友仍在酣睡。瑞琪换下睡衣,背上鼓囊囊的运动包去楼下健身房疾走,到走廊尽头沐浴后换上卫衣牛仔裤,去二楼食堂对着圣母玛利亚的彩窗咽下火腿煎蛋,壁钟这才转到7:40。

下周五晚11:45是编程任务的死线,于是瑞琪约了弗兰克在这周六早九学生中心自习室见。谁知弗兰克又约上几个学弟学妹,等瑞琪背着笔记本到那儿时,就见到一伙人坐在长桌旁,眼巴巴地等自己走近。

“学长,第三题你会吗?”

“第二题哪儿错了,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选修编程课的大一后辈们眨巴眼睛,指着红的绿的代码,视线纷纷落到瑞琪身上。

瑞琪瞥了眼弗兰克。

弗兰克双手合十。

“靠你了。我也不会!”

......

一伙人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后,叛徒弗兰克就赶着去看管弦乐队的演出去了。被众人抱住大腿的瑞琪不好轻言放弃,只得心力交瘁地敲着键盘,努力撑住学长脸面。

按照教授给的标准答案,那题应该是1,他却整出了个3,python运行连连出错,左半边的窗口接连显示红红火火的BUG提示,改了这行错了另一行,换作常人早就合上电脑双手投降,然而荣誉全奖选手瑞琪绝不轻易服输。

“学长,要不算了......”

“反正还有一周......”

“不行,怎么能输在这里,我今天就要搞定这玩意。”

这么说着,瑞琪从口袋掏出移动终端,决意使出最后的手段。他深吸口气,点开那人以自拍照当头像的圆形图标,按下绿色通话键。

约莫三秒忙音,对面传来声慵懒的“喂?”

“是我,Robert。你现在有空吗?”

片刻沉默。随后是一阵轻笑。

“怎么,突然想我了?”

“没有。”瑞琪赶忙否认,接道,“但是想问你道题,就是那个,MP第三题,该怎么把循环数列......”

“得了,电话里讲不清。”羅伯特打了个哈欠,“你现在在哪里?”

 

羅伯特·凯恩于10:20AM来到学生中心自习室时,距离瑞琪求助已过了30分钟不止。正当后者行将放弃,那名青年就带着副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踏着优雅的步伐,在纪念品店旁的入口处堂堂现身。他脚踩短帮靴,身着藏青与米白格子相间的低领毛衣,外头套了件黑毛呢外套,留着头打理整齐的墨色短发,朝大一大二生齐聚的长桌信步走来。

待他脱下外套,便问:“有什么不会的吗?”

学弟学妹们一瞧这专业的架势,赶忙上前道:“大佬求助!”

“不急,一个个慢慢来 。”

羅伯特拉了张椅子坐到瑞琪对面,朝一众后辈露出微笑,竟有几分学长的模样。不知是今日气温正好,还是羅伯特刚起床之故,他此时收敛起棱角,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了。

“也就是说,在这儿......要把有限循环套入另一个循环,懂了么?”

越过笔记本屏幕,瑞琪不时窥看几眼态度好出奇了的羅伯特,发现他正指点着一名学妹如何做第二题。暖阳透过玻璃,洒在青年端正的脸颊上。瑞琪这才发现,他今天还戴了个黑choker,一指宽,中间鑲着银挂饰,勾勒出青年白皙的颈脖,像是驯养猫儿的项圈。

这时羅伯特抬起头来,回以瑞琪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后者不无尴尬地收回视线,手指放在键盘上边,代码却一行未打。他咽了口唾沫,心不在焉地盯着屏幕,只觉那个方才还让他倾注所有心力的谜题,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串字符罢了。

不出一会儿,羅伯特就解决了后辈们的疑惑。回应过道谢,他转而向被冷落多时的瑞琪搭讪:“如何?毫无进展?”

“......是。拜托了,算我欠你杯咖啡。”

羅伯特嗤笑一声,伸伸手就算示了意,要瑞琪把笔记本给他。后者到底明白自己是求人的那方,压下脾气照做。怪的是,羅伯特这时全然没了方才教学妹的体贴,似乎盼着瑞琪走过去问。

瑞琪别无选择,只好起身走去,到羅伯特身后顺着肩头说:“教教我吧。”果不其然,换来了一声后者心满意足的“嗯哼。”

“这里,大小写搞错了,”工科生嘴上指出错误,手指打个没完,“还有别请我咖啡,我可不爱喝那玩意。”

“那你要什么?”

羅伯特敲字的手指停了会儿。

“谁知道呢......好了,上传吧。”

“这么快?”瑞琪接过电脑,赞叹了几句,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你还特意来一趟。”

“哦?这可是你说的。”

“放心吧,我记得住。不过事先说好,别太过分啊。”

瑞琪半弯着腰,检查了遍代码,这回果然没出现红色提示。他觉得肩膀都放松了不少,遂去课程网站上传文件。

“对了,Robert,”加载文件的当儿,他半是寒暄地问了句,“最近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换做平常,他可不觉得这名以嘲弄人为乐的校草会变得这么助人为乐,对后辈如此耐心。事实上,就在昨晚,他还坏心眼地给自己的咖啡了加了好几勺枫糖,不知哪儿出了毛病。

然而今天这个罪魁祸首却摇摇头,像好容易逮着人似的,把什么都抱怨了通:

“哦,才没有。今天糟透了——游戏卡关,厨房出现蟑螂,羽绒服买大了一号,Ruby大清早的叫个没完,回笼觉都睡不好。”

说到这儿,羅伯特姣好的薄唇勾起一个笑意。

“不过,你叫了我Robert。”

瑞琪登时一怔。他忘了方才有没直呼青年的名字,却分明从羅伯特的话中听出了点别的意味——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误会吗?还是说他就这么不安好心,乐于观察别人不知所措的模样?

瑞琪想着想着,就错过了反驳的时机。

“那么bye,我待会还要去餐厅打工。”只见羅伯特穿上毛呢外套,对在座的后辈们喊了声,“要一起来吗?”

听见校草的邀请,几个学妹立马说去,我去我去,早就饿了,也顺路。

“你呢?”

“我就不了。”瑞琪摆摆手,苦笑道,“我可不想再喝甜咖啡。”

听见这话,羅伯特轻笑一声,走前留下一句:

“知道,美式是吧?下回等你来了再说。”

 

中午12:15PM,瑞琪开着那辆银漆的福特F-150二手车,和从美术中心出来的弗兰克两人一同去附近的小镇吃了扬州炒饭,人均10刀,水足饭饱。古典乐迷弗兰克先是全方位夸赞了番芝加哥管弦乐队,随后才想起正事,问MP如何?瑞琪说来了工院的人,帮了他们不少。谁啊?羅伯特。弗兰克果不其然地眨眨眼,说,我以为你们关系蛮僵的。瑞琪啜了口冰水,不置可否地把话题岔开,毕竟他也说不清,他和羅伯特是个什么情况。

“不管怎么说,”弗兰克如此作结,“请把第三题的答案告诉我。”

这段饭以两人增添500卡路里,钱包少了20刀,瑞琪许下一个承诺作结。待回了校园,他们便去图书馆一人借阅了三本各科论文要用的参考书,红的绿的紫的封面。

“除了MP,下周还有什么要交来着?”

“周二讲稿,周四金融作业,周五有小组和独立论文。如果你想再碰碰运气,周三还有个投行咨询会。”瑞琪补充道,“要去吗?现场有免费爆米花。”

弗兰克沮丧地说,我不想要爆米花。

说罢,他们在图书馆挥手道别。

 

全奖学生的日程一向满满当当,瑞琪那天也不例外。等待到4;50PM,瑞琪便从图书馆跑着赶去商务部周度会议。今天有一位20年前的校友,某清洁公司CFO的老人来演讲,堪称座无虚席。尽管VR虚拟会议应用甚广,但对这类演讲来说,亲自到场的象征意义便是一切。

“时代不同,需求在改变,科技日新月异,我不想重复陈腔滥调,只祝愿你们能成为下一代的领导者,把握时代潮流的幸运儿。”

临近结尾,西装革履的老人如是说。掌声一时轰鸣整个礼堂,空气氤氲庆典般的温度,人们的呼吸变得粗重,似是想将自身与某种愿景建立更深刻的联系。

“史密斯先生,讲得棒极了。”校方的人上前寒暄。

“史密斯先生,重返校园感觉如何?”一身正装的女士问。

“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

瑞琪走出阿吉尔德堂,嘈杂声在木门后渐渐消逝。

他背着背包走在街上,眼见天边染成浑厚的普鲁士蓝,挂着个乳白的圆月。街上车辆寥寥,气温向零度一路滑去,时至秋季尾巴的鬃毛,距离立冬仅有两天。

根据天气预报,后天会下小雪。

瑞琪把外套最上层的扣子扣紧,想起了昨晚的梦和上午的事——他叫了他Robert。他知道,自己再没法回到Kidder这个闹别扭的称呼了。然而,这是他的错吗?不,不该是。都是那个奇诡的梦,他思索,但做梦的又是自己。

瑞琪朝宿舍走着,心却是一团乱麻。他又想起了么么,那个修心理学的青梅竹马,朋友圈的情感专家。他打定主意,回宿舍后得找她聊聊。他怀疑这梦恐怕是个游戏成瘾前兆,单相思的副作用,又或者更糟,是两种病原体的结合。

“来,试试吧。(Come on, just have a try.)”

穿过倒数第三条街时,小巷弄里徒然传来起哄声。

瑞琪匆匆一瞥,发现一群外国人正围在路灯底下,大抵又是哪个兄弟会的活动。兄弟、姐妹会有两类,一类是学术性质的组织,一类则是不务正业的小团体,而这会儿的男人们拿着空酒瓶,明显不是前者。

此地不宜久留。瑞琪正想着径直走开,却在路灯下瞥见了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毛呢大衣,端正的脸颊兼具东西方的韵味,颈脖上还戴了个黑choker。

隔着20公尺,一个路灯,他见着高个头的男人把烟雾吐在青年脸上,引得后者一阵咳嗽。

打从初遇那晚,瑞琪就认定羅伯特不是个善类。他既然能沾染酒精,自然也能沾染些别的什么——一些瑞琪更不待见的玩意。大一那年,羅伯特从不缺各类离奇的谣言,分不清是真是假,但至少不全是误传。瑞琪想象过他驾车去隔壁州彻夜未归,三五成群地出入风月场所,把吻和笑献给见面的每一个人,又拖着瘫软的身子酩酊大醉,隔日将秽物呕在地板。

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至少现在不是。

“打扰了。”

穿过人群,瑞琪径自走到羅伯特一旁,拉着他就往外走。青年的左手冰凉,看着瑞琪的眼眸满是不解,像是迷路的兽。

“Hey, hey, hold on.”拿烟的人问,“你这人怎么回事?他还是你男友不成?”

人群发出三五讪笑,有个男人晃晃酒瓶。羅伯特身子一僵,像是要解释些什么。

对此,瑞琪把手环过羅伯特的肩膀,在他脸上轻啄一口。

“是的,”他说,“He's my man.”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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