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爱情喜剧，全息网游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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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雨夜二访校草家，有情人终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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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夜后气温骤降，布朗街行人寥寥，只剩柏油路旁停靠着三五轿车。夜色渐浓，一团团小飞虫在路灯下旋回打转，两只身型肥大的飞蛾不断冲撞着那抹光亮，又在灯泡徒然熄灭后悻悻然飞向下一个路灯。待拐过第二个路口，背向酒吧林立的商业街，瑞琪确认没人跟来后，便转头对怀里难得寡言的罗伯特说：

“你还好吗？”

羅伯特瞥了他一眼。

“多管闲事......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呃，抱歉。”意识到这点，瑞琪赶忙挪开手，接着一两滴雨点就拍打在他的鼻尖上，凉飕飕的。不出几秒功夫，雨势渐大，在路灯下骚动的飞虫纷纷离开。

羅伯特：“带伞了？”

瑞琪：“没带。”

羅伯特咂嘴：“要你何用。”

“你不也没带，有什么资格说我。”瑞琪不想和他计较，索性脱下风衣，披到羅伯特头上，“穿上这个，防水的。我们走快点就是。”

羅伯特接过那件M号米色风衣，愣了愣，像是想要反驳什么。然而雨滴从米粒变成了豆子，他终是捏住头上风衣的两角，转而哼笑一声，踏着轻快的脚步问：

“喂，你还记得往哪儿走吗？”

“第四大道15号，我还是记得的。”

湿漉漉的金发青年说完，拉起他的手绕过水沟。

第二次拜访羅伯特的独立屋，印象和第一次微妙的不同。瑞琪还记得去年九月的那场派对，他一进门就闻到了酒精和膨化食品的气味，不知哪个本土乐队演奏的摇滚乐震耳欲聋，人们在昏暗的客厅即兴起舞，让穿着校徽卫衣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这回客厅调到了恒温华氏75度，却因空无一人而显得有些冷清。待羅伯特用人脸识别系统开门，朝屋内说了句“System，lights on.”客厅灯光才依次亮起，显露出以白色为基调的摆设——厚布窗帘，塑料椅子，玻璃餐桌，墙上的2Pac海报，架子里一堆东倒西歪的复古CD......其杂乱程度，倒是确和先前无异。

瑞琪还在犹豫该怎样不弄脏地板，羅伯特就把短帮靴踢在玄关地上，踩着湿透了的袜子走进客厅。他把风衣搁在椅子上，柔声说：“我回来了，Ruby。”

一团黑毛球“汪”了声，从落地窗边的小木屋里旋风似的奔来，直往羅伯特腿边蹭。后者即刻蹲下身子，摸摸毛球的颈部，它便兴奋地摇起了尾巴，朝主人吐着粉嫩的舌头——是只年幼的爱斯基摩犬，通身墨黑，眼珠子闪着雀跃的光，似是在判断主人身旁这人究竟是敌是友。

“它就是Ruby？”瑞琪眨眨眼睛。

“对啊。”羅伯特的笑容愈加骄傲，“喏Ruby，这是瑞琪，先别咬他。”

“先别咬是什么意思......”瑞琪弯下腰，揉了揉Ruby毛茸茸的脑袋，“Hi, Ruby, nice to meet you.”

爱斯基摩犬哈啦哈啦地吐着舌头，别过头来舔了他一手掌唾液。

逗过狗，浑身湿透的瑞琪和没那么湿的羅伯特决定先去洗澡。

“洗手间在二楼，”羅伯特总算放开Ruby，站起身来指示，“左拐去我卧室，衣服随便拿。你去用右手边的那间浴室，有淋浴房。哦对，内衣借了就别还我了，自个儿留着用吧。”

“喔，好。”瑞琪走上楼梯，问，“你室友呢？”

“这学期搬出去了，说是他妈很担心。”

羅伯特在楼下一阵嗤笑，给Ruby的碗加水去了。

瑞琪冲澡向来迅速，十分钟以内保准搞定。他用毛巾擦干身子，套上了羅伯特的两件套灰睡衣，原本松松垮垮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倒正合适。

窗外大雨下个没完没了，瑞琪叹了口气，不得已搁置了回去的念头。他下楼去厨房倒水喝时Ruby蹭了过来。他坐到沙发上，摩挲着它乌黑的毛发，小狗便满足地晃尾。

“乖孩子。”瑞琪说，“嘿，你今年多大了？”

Ruby“汪呜”地叫了一声，趴在瑞琪腿边撒娇。后者摸着它柔软的毛发，不由得有些明白羅伯特如此偏爱它的原因了。

羅伯特本人从浴室出来，已是半小时之后。他穿着睡衣睡袍，短发湿漉漉地耷拉在颈脖上，趿拉着拖鞋就去厨房冰箱拿玻璃瓶装脱脂牛奶，倒进印有小黄鸭图案的马克杯里咕噜咕噜地喝。他把choker脱了，露出白皙的颈脖，喉结随着吞咽上下动着，水滴顺着发尾流到睡衣上，湿了一小片。见正主来了，Ruby便毫不犹豫地抛弃瑞琪，到羅伯特那儿蹭来蹭去，小腿部份这下都白洗了。

“Robert，去吹个头发。”瑞琪提醒道，随后又自觉太过套近乎，便补了句说：“看着都难受。”

“我管你啊。”羅伯特不以为然地弯腰摸Ruby，“你是我妈不成？”      

谁知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阿嚏”声打断。羅伯特一时无言，瑞琪叹了口气。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到二楼浴室拿出自己刚才用的小吹风机，插到客厅的接线板上。

“过来，我给你吹。”他难得强硬地说。

羅伯特闻言挑了挑眉，和瑞琪用视线无声较量了一番，终归是自知理亏地坐到沙发上，任由后者摆弄自己的头发。暖风嗡嗡吹着，瑞琪的手劲贼大，不过羅伯特稍有抱怨他就调整手法，倒也称得上细心。

暖意顺着颈脖溜到睡衣里头，羅伯特惬意地眯起眼睛。瑞琪用手指理着前者发质稍硬的毛发，不禁有了种伺候家猫的错觉——虽然他从未养过猫，只在小时候和么么一起养过一只白兔。他还记得那只兔子在一岁半时离家出走，然后他们再没见过它。

“你一个人住这儿，不会不方便吗？”羅伯特的头发半干时，瑞琪边用手指梳理发尾边说，“租金也贵。”

“你以为我乐意？”羅伯特哼哼着揉Ruby的脑袋，“还不是公寓都不让养狗，离工院最近的房子就是这儿了。”

“......这样啊。”

“嗯。所以说，如果遇到哪个想住独立屋的人，就让他来找我吧——哦还有，他和他妈要能接受室友是双，别到时候又搬出去了。”

吹了十分钟不到，羅伯特的头发又变得松松蓬蓬的了。瑞琪拉开窗帘一看，阳台外头的雨势却不减反增，狂风吹得街边的树弯了腰，路灯灭了两三个，天边依稀可见在云层翻滚的闪电。

“怎样，今晚要住这儿吗？”羅伯特笑说，“陪我打游戏就成。”

这么着，两人双双戴上AR护目镜，在嵌入式3D电视机前边坐着打《末日僵尸3》。Avatars坐在吉普车里头驰骋荒野，后座的羅伯特拿起机关枪一顿狂扫，鲜少有漏网之鱼。若是有僵尸偶然近身，他就娴熟地掏出匕首，对着对方的咽喉刀起刀落，咯嘣一声登时人头落地。反观瑞琪，十枪里有七枪打歪，两枪落空，战绩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玩了。”挑战一小时后，瑞琪就摘下护目镜，举双手投降。“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别搞太晚。”

“拜托，星期六晚上谁会早睡？”

“我会。明早还要去图书馆。”

对此羅伯特翻了个白眼，就差没说一句：“那真是好棒棒哦。”

然而一个人玩游戏到底没劲。刚夸下海口要熬夜的羅伯特不过打了半小时单机，就乖乖回到二楼洗漱，躺到瑞琪身旁的被窝里头玩起了“贪吃蛇”手机游戏。他左点右点，让那条不知是蛇还是毛毛虫的长条玩意儿左右蠕动，毫不留情地吞掉一个个小点儿，变得愈来愈长。“滴滴”、“嘟嘟”的复古音效响个没完。

而就在羅伯特的蛇变成一长条时，原本睡得好好的瑞琪突然一激灵起身。他从床边的背包夹层里抽出笔电，登上学校官网就敲起键盘。

“怎么了？”羅伯特探过脑袋，饶有趣味地问，“今晚有死线？”

“不是，是我忘了填表，得通知校方才行。”瑞琪解释，“刚才你不是被那群人......”

瑞琪尚在寻找合适的用词，羅伯特就一把合上他膝上的笔电。

“没那个必要。”

“但是——”

“小事罢了。”

“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干嘛管那么多？你又不是我男友。”

瑞琪一时语塞。羅伯特趁机抽走笔电，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Robert，”瑞琪转而问道，“你为什么加入他们？”

“好玩啊，还能怎样。”

瑞琪无言地看着他，表示不接受这个敷衍的理由。

“好吧，不只是这个。我想要多结识点人，日后指不准会用上。”罗伯特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兄弟会会长是某IT企业的继任人，认识下总没坏处。”

“为什么？”

“没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只不过是我不想欠父母太多。”他自嘲似地笑一声，“有些时候你真不像个商科生，瑞。”

对于这个称呼，瑞琪着实愣了一会——他不确定有多久，但几秒怕是有的。那会儿功夫里，他想起覆在唇上的蜂蜜羊奶，午后朝嘴边递来的姜糖苹果，在龙息中四散的光粒，藏在皮革里的秘银小刀。就连在梦中屋檐上肆意笑着的男人，也渐渐和眼前青年的笑意重合到一块儿了。

但怪的是，短暂的头晕目眩过后，他并不感到意外。

“RK.....是你吧？”

“嗯。”他坦然承认，随后反问，“所以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暂且不谈那大剌剌的ID，你到哪儿都一个蠢样。”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瑞琪深吸了口气，试图稳住情绪，“你是怎么回事？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羅伯特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侧躺着。他蓬松的黑发散在白枕头上，源自母亲那儿的乌黑眸子半眯着，像凛冬夜空那般深邃，又像是林中打量猎物的兽。那双眼眸里印出瑞琪的轮廓，昏黄的光在睫毛上无声跃动。半晌沉默，青年的薄唇轻启。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似是隐忍着什么，说：“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原因？”

一时间有数句话窜上喉头，但瑞琪终归一句也没说出口。他转身去把台灯关了，在黑暗中沉声道：

“没什么，睡吧。”

＊

当羅伯特把埋在枕头里的脸挪开，按掉闹钟睁开眼睛时，上午已过去了一半。

10月22日9:25AM，室外温度8摄氏度，暖阳透过窗帘缝钻进室内，将第四大道15号独立屋二楼卧室床上纯白的被褥印上金条子。房间的主人揉揉眼睛，迷糊中把手往右边一伸，空荡荡的。

对夜猫子羅伯特而言，这个时间点起床再平常不过，甚至还算早的。他神智不清地抓了条毛巾去洗手间，不出一会儿就洗漱完毕，倒是梳理头发花了点时间。

刚下一楼，Ruby就汪汪着蹭了过来。羅伯特揉揉它毛绒绒的脑袋，从小木屋里拿出两个碗，打开水龙头洗干净，再分别用干狗粮和水装满，放到地板上任Ruby大快朵颐。

又是新的一天。

羅伯特打了个哈欠，让音响放起沙滩男孩的《California Dreaming》，正打算去洗衣房拿烘干了的衣服，却发现他的衣服都被叠好放在了茶几上。再往餐桌上一瞧，只见贴着保鲜膜的盘子里放着片烤好了的全麦吐司，吐司上覆着撒了盐的煎蛋。

这显然不会是什么家庭小精灵干的。

羅伯特划开充了一晚电的移动终端，上头果不其然多了两条讯息。

Ruiqi：我先走了，睡衣洗完还你。

Ruiqi：早饭放桌上了，加热一下吃。

羅伯特牵动嘴角，回了个“ok”。他又想了想，遂点开MWO的通讯app，给好友RUIfn313发了条私聊。

RK：今晚约吗？老地方，晚八点

TBC.

寒假要回老家，再次请个假